西行遇“张主席”,再生枝节。
张国焘内心的焦躁情绪,其根源显而易见——形势正日益昭示着他的挫败与失利。
张国焘执着追求。红二方面军在最后一丝幻想消散之际,他再度提出了召开两军干部联席会议的诉求。
傅钟回忆:
……张国焘指示周纯全同志联络任弼时同志,提议召开一个干部会议,旨在首先统一双方的意见。弼时同志心知肚明,张国焘企图通过此会,争取部分同志的同情与支持,以便与党中央持续对抗。
弼时同志郑重地向周纯全同志表达了他的观点:“切勿召开此会!党内分歧若在干部间公之于众,将导致上层之间的对立,使得工作愈发棘手,损害我们的团结。”然而,张国焘未能听取这一劝诫,他坚持要召开两军干部会议。面对此情此景,弼时同志保持了冷静与镇定,语气坚定且严肃地说:“我坚决反对召开此次会议!若你执意为之,我敢断言,我们定能在会上争取到四方面军的进步干部的支持。但若二、四方面军的干部对您态度变得尖锐,我无法承担相应的责任。”弼时同志的话语,如同千钧重锤,掷地有声。张国焘害怕自己陷入更加孤立的境地,于是放弃了召开此次会议的念头。
自两军胜利会师至今,历经两个多月的细致严谨的调查研究以及深入的思想工作,任弼时已信心满满,敢于如此对张国焘言辞:众望所归,众望所盼——团结之心,会师之愿!深受痛苦与反思之苦的红四方面军将士们,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觉醒,开始觉悟!而“北出陕甘”,已成为不可避免的趋势!
张国焘依旧未能放下执念,紧接着,他又衍生出了新的变故。
8月10日,红二、四方面军成功穿越草地后的翌日,中共中央于陕北保安召开了一次政治局扩大会议。与会者包括毛泽东、张闻天、周恩来、博古、王稼祥、凯丰,以及林伯渠、李维汉、张浩、林彪、杨尚昆、吴亮平、陆定一、周兴、李克农、李德、潘汉年等。会议集中讨论了国内外形势,并采纳了毛泽东的提议,将开展统一战线工作列为党的和红军三大战略任务中的首要任务。鉴于国内阶级关系的新变化,会议正式确立了“逼蒋抗日”的政策,将蒋介石政府作为统战谈判的主要对手。同时,会议还决定继续与国民党地方实力派进行统战谈判,积极推动群众抗日运动,促使国民党南京政府走向抗日道路,从而改变“抗日和反蒋”并列的策略。
在这段时期,中共中央的统战工作取得了显著成效:东北军与十七路军领导人张学良、杨虎城的关系愈发紧密;在“两广事变”之后,李宗仁、白崇禧亦派遣代表前往陕甘宁苏区,积极寻求与中共携手共筑抗日联盟;四川的刘湘等地方军政要员亦逐渐倾向支持抗日、反对蒋介石;华北地区的国民党军方领袖如宋哲元、傅作义等,亦纷纷与中共中央展开关于抗日的对话……
红军与东北军携手合作,打通与苏联的陆上通道,并建立西北国防政府。红四方面军需在9月底前,尽可能占领岷县或周边地区作为临时基地,以部分兵力攻击陇西和临夏,实施渡河佯攻,以吸引毛炳文、马步芳部东进支援,进而协助东北军于学忠部占据兰州,并逐步控制河西走廊的凉州(今武威)、甘州(今张掖)、肃州(今酒泉)等地……
红一、二、四方面军甘北集结兵力,挺进宁夏,旨在向内蒙古拓展,以期实现与国际社会的“连通”。
“此事并无大碍,红四方面军完全有能力夺取甘肃西部!”
8月25日,中共中央将修订意见报告给了共产国际。在此次报告中,中共中央的领导人提出了战役的具体部署:首先,红一方面军应先攻取宁夏,待获得武器援助后,再与红四方面军协同作战,继续向西推进——夺取甘西的计划预计在“明年春暖时节”。由于这一修订意见与张国焘长期以来的西进愿望相契合,因此也赢得了他的支持。
此刻,红二方面军已逐步汇集于哈达铺一线,贺龙、肖克、关向应等将领均强烈要求任弼时“务必在哈达铺将二方面军集结完毕”。8月30日,中共中央再次致电朱德、张国焘、任弼时,就“冬季前三个方面军行动方针”做出指示:“一方面军主力应夺取海原、靖远、固原及其以南地区,并分兵守护定边、盐池、予旺、环县苏区,同时捍卫陕北苏区,以及关中地区(泾水、环水、洛水之间)”;“四方面军需占领临潭、岷县、漳县、渭源、武山、通渭地区,力求占领岷、武、通三城,若岷州无法攻克,则派少量部队进行监视”;“二方面军应迅速开赴陕甘交界地带,首要任务是突破王均防线,进而占领凤县、宝鸡、两当、徽县、成县、安康等地,随后与王均部展开对抗”。
不久,任弼时便在9月初重返红二方面军总指挥部。
以红六军为左翼纵队,红二军主力与红三十二军组成中翼纵队,于11日全面出动,至18日分别夺取两当、凤县、徽县;以红二军第六师为右翼纵队,于12日集结于西固,与中翼纵队协同,在攻取成县之后,北进夺取康县、略阳,确保战役任务在9月底前完成。同时,预定徽县作为全方面军的临时后方区域。
继此之后,红二方面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疾速东进,跨越千里,仅用十日便依次夺占成县、徽县、两当、康县四座城池,以及陕西的略阳、凤县部分地区,圆满完成了战役的既定目标。紧接着,在该区域展开工作,着手建立临时的革命根据地……
在这期间,张国焘再次节外生枝,几乎将“北出陕甘”的路线彻底扭转。
——“任胡子”一走,张主席失去了那位劲敌,顿时尾巴高翘,得意洋洋。
一方面军的主力部队在九、十两个月继续驻守海原、固原地区,预计在十月底或十一月初从同心城预旺之线发起攻势,攻取灵武、金积地区,为十二月渡河占领宁夏北部做好准备,同时,一方面军的其余部队将负责保卫陕甘北苏区;“四方面军应立即以主力占领隆德、静宁、会宁、通渭地区,掌控西兰大道,与一方面军在固原西部硝河城地区的部队保持紧密配合,阻止胡宗南西进,并伺机进行打击。十月底或十一月初,四方面军应向靖远、中卫南部及宁安堡一线推进,以便十二月渡河夺取宁夏南部;二方面军则在陕甘边积极展开行动,牵制胡宗南于咸阳、平凉一线以南地区,与四方面军相互支援,并与陕南游击区保持联络。
也就是说,红一、四方面军原本规划的会师时间,需大幅提前;原本计划各自攻打宁夏和青海的“分攻宁、青”战略,已调整为“合取宁夏”;红四方面军参与宁夏战役的渡河地点,亦将调整为“靖远、中卫南部以及宁安堡一线”……
一方面军主力从海源、固原地区向静宁、会宁以北地区转移,与四方面军在静宁至会宁段采取袭击战术,从侧翼打击胡宗南部,同时阻止其停滞于静宁以东;红四方面军则适时出动八团以上兵力,对静宁至会宁间的胡宗南部进行打击,并伺机与一方面军取得联系。
他素来不愿与党中央汇合,且一心想要在偏远地区独立开辟局面……
张国焘,将变脸!
1936年9月16日至18日,中共西北局于岷州召开会议,旨在研讨中央的部署。与会者包括张国焘、朱德、陈昌浩、傅钟、曾传六、李卓然、何畏、肖克、刘少文等领导同志(徐向前、周纯全等因在漳县前线指挥作战,未能参加)。傅钟同志对会议的情景有着一段深刻的回忆。
张国焘主持了会议。与前几天研究甘南根据地建设时的热情洋溢、言辞滔滔相比,他的情绪似乎发生了细微的变化。在发言中,他虽对中央来电的部署表示了赞同,却又不免提及陕北地区的贫瘠与人口稀少,认为这难以满足大部队的生活需求,从而流露出对于与一方面军会合的迟
疑态度。
……
在探讨部队的战略方针问题上,广大同志普遍赞同中央九月十四日的电报指示,即部署开展静、会战役。
然而,步入具体方案制订阶段,张国焘的信心顿时倍增,底气十足。
不料,在拟定静会战役的具体方案时,张国焘旧态复萌,与中央的关系再次出现分裂。他坚决反对北上的计划,主张西进,跨越黄河,前往青海和新疆,此举彻底颠覆了西北局刚刚做出的决议。陈昌浩首次也是唯一一次公开发表反对意见,支持北上的策略。双方争论激烈。张国焘甚至断言静会北上是“断送红军”的行为;朱总司令则耐心劝导张国焘遵守民主集中制的原则,不应个人否决集体决议。我也向张国焘表达了自己的观点,即主张北上,并详细阐述了北进方针的诸多优势。张国焘由此陷入孤立,情绪低落至极……
陈昌浩亦存相似回忆文。
岷州会议聚焦于西进与北上的策略分歧。张国焘的态度坚定,不愿妥协。会议持续多日,他力主向青海的西宁进军,深恐一旦合流,自身地位将不保。我们则坚决抵制西进计划,与他展开了激烈的争论。
坚决执行党中央的既定方针,全力推进静会战役计划的实施。9月18日,西北局以朱德、张国焘、陈昌浩的名义,向前线指挥官徐向前、周纯全发出《静会战役纲领》的指令。
潘开文,时任红军总部警卫班长,回忆道:
至第三日(注:即1936年9月18日),张国焘突然宣布辞去职务,携其警卫员及骑兵队迁往岷江对岸的供给部。朱德愤然表示:“他不干了,我来干!”随即召集作战参谋展开地图,着手制定部队的行动计划。当日黄昏时分,张国焘派人传令继续会议,朱德、陈昌浩及西北局成员随即赶至张国焘的住处参加讨论。与会的大多数人赞同朱德的主张,张国焘无奈之下只得妥协,称:“党内的组织原则为民主集中制,少数应服从多数。既然各位均主张北上,那我就放弃个人意见!”
朱德指出,张国焘亦于会议所通过的决议——《静会战役纲领》上留下了自己的签名。
然而,这位“张主席”的习性,便是签字后便不认账。
20日夜晚,张国焘孤身一人骑马疾驰,奔赴漳县前线。
陈昌浩回忆了当晚情形。
……张国焘最终以总政委的职务决断西进,做出决定后便着手调动部队。那时,我与朱总司令、刘伯承已进行过深入交流,我们一致认为无论如何都要实现会师,会议的决定绝不能在途中被违背。向前当时不在场,或许他已先抵达漳县。我认为张国焘的决策存在失误,我有权予以否决,即以四方面军指挥部的名义发布命令,要求左翼部队暂停西进,做好待命准备;同样,右翼部队也须停止撤退。
首先,任何决定都需符合中央的指示,你的决定显然有误;其次,我认为我们必须前往会合,因为会合后或许会有转机,分裂对革命事业并无益处。作为党员,我们应勇于承认错误,并接受中央的处理,哭泣无助于解决问题。谈话结束后,张国焘离去。我以为他可能回去休息,于是准备次日再去漳县向向前汇报情况。然而,出乎意料的是,当天晚上他竟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漳县。得知此事后,我立刻骑马追去。
“甲、张今日已北进,我明日将率总部行动。乙、请每晚通知敌情一次,并确保联络畅通。丙、已亲自翻译密电,疑虑已消,现正迅速前往会宁道,以便消灭胡敌。丁、请大力动员支持这一会合。”然而,他并未料到,仅仅过了一夜,张国焘便改变了立场,不仅成功地将红四方面军主要将领的原则之争转化为朋友间的“权位之争”,更企图剥夺他这个“红军总司令”向中央发送电报的权力!
幸得红军总部尚存数位党性坚定的领导人,幸通讯部门亦保留着忠诚的负责人,更幸朱总司令在逆境中始终忍辱负重,以宽广的胸怀顾全大局,其感人事迹深深触动了众多红四方面军的将士们。朱总司令终于冲破封锁,向党中央汇报了这一重大变故——尤为重要的是,他传达了西北局以及红四方面军内部对中央部署的坚定支持,以及对张国焘“变脸”行为的坚决反对。
英、洛、毛、周、彭、贺、任、刘(指人代号):
(甲)西北局通过的静、会战役计划正稳步推进中,然而近期却出现部分同志持有不同看法,意欲对原案进行根本性的否定。
(乙)目前,西北局同仁正在漳县继续展开讨论,讨论结果将随后予以通报。
(丙)我坚定地维护这一原案,若该案被撤销,我无法承担相应的责任。
朱德
朱总司令火速前往漳县,抵达后即刻组织前线高级将领会议,并在会上多次发表意见,坚定支持岷州会议关于北进的决策,强调红四方面军与红一方面军会师对全局的积极影响。他质询张国焘:若迅速北上,无需与敌军正面交锋即可实现会师,“为何不能会师?”
他还说:
岷州会议所做决策,系西北局成员经过集体深入讨论所达成。作为西北局书记,本人已签署并同意北上方案。然而,未经西北局再次审议,计划便迅速作出调整,此行为实属不允许。即便身为党的书记,亦应遵循决议行事,此乃关乎组织原则的重大问题,亟需查明。若实施西进计划,必将承受重大损失。
然而,张国焘巧妙地误导了与会的大多数人,其关于西渡黄河的建议最终得以通过。
而且,张国焘此次决心已定!即便朱德总司令多次突破封锁线,连续发电劝阻,抵达漳县亲自劝阻亦未能奏效;红二方面军的任弼时、贺龙、关向应、刘伯承纷纷来电劝阻,中央亦多次发电阐述利害关系,均未能改变其心意。张国焘表现得如同“九头牛也难以将其拉回”,甚至声称这是基于“完全赞同国际指示”的立场!他似乎认定此次出走已是既定事实,如同年初在草地的分裂前一般,情绪高昂,言辞激烈,屡次强调若依中央意图行事,便将“断送红军”的严重后果。
——没了“任胡子”这个克星在旁,张国焘似乎是要大张旗鼓地有所举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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